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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望舒藏在影中一双泛红的眼犹疑轻瞥，转念又是暗自弱笑。

艾叶知道他这般生性好强的一个人既是归乡，再苦凄境绝伤痕累累，又怎能甘心让人瞧见脆弱难堪的一面。

那些苦楚落寞只叫我一个人看着，听着，分担着就好了。

而顾望舒笑的是他懂我，也笑他兽性中那渐显的占有欲。

爱的终点是占有和征服，是想要一个人开心于我，痛苦于我，风花雪月，喜怒哀乐，都于我。

？”

人目无灵，识不得魂灵幽冥，更辩不得声息。

便也看不见幽暗中有人努力想替他揩下泪水，怎奈生死相隔终是触不上，一场空。

“罢。”顾望舒起身抹了泪，勉强扯出苦涩笑意。

“到底还是没能与你独饮上一酌。”

生于我，亦死于我。

属于风云雪霭的野兽再乖巧听话无邪伶俐，可也终归不是那怀中宠猫，他有他的性，有他的狂，也有他的傲。

是驯不服的风，圈不住的云，总有一天会覆了他的完全。

……

杳杳冥冥清净道，昏昏莫莫太虚空。

昙花一现的雪湿在鬓角，风吹额边落了碎发，萧萧瑟瑟道是好个秋。

艾叶脱了黑纹斗篷披在顾望舒身上，替他整好帽檐，淡然一笑手落肩上，慰藉似的拍了拍。

再顺势取走他手中伞一同遮着。

“好啦，看不见了。”